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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 報仇之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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才是清晨,院子裏的鳥兒就開始叫喚起來了,也不知他們在忙些什麽,吵鬧的樣子讓她實在睡不好,連著打了幾個哈欠,終於算是清醒了些。

已經整整一天了,不知道月滄桀有沒有被人發現,這麽久,應該已經被埋起來了吧。她蹙緊了眉頭,不知道該怎麽和阮淚痕說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,允許她去見他一面。

撐起身子想要下地,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根本沒有力氣,這才想到昨天自己再雨地裏跪了那麽久,恐怕剛剛愈合的傷口,早就又裂開了吧,果不其然,雙手摸上的是層層包裹的紗布,她嘆了口氣。不再挪動。

這下子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了,本來還想給月滄桀報仇,如今這副樣子,又怎麽能報的了呢。

正在這時候,阮淚痕就端著一碗米粥推門而入了。他向來不喜歡敲門的,就算是類宛傾光著身子,他恐怕也只是平靜的將碗放到她手裏再關門出去罷了。

她才在這裏呆了一天,阮淚痕就快把這門都給踹破了,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麽的……

“諾……吃點飯吧。”他將碗湊到她嘴前,讓她能夠聞得到是什麽東西。

可是,她卻不滿的抱怨道:“怎麽又是米粥。”

“誰讓你在雨地裏呆了那麽久,要是大補的話,恐怕一下子會受不了,這幾天,你就都成米粥好了,再說,你哪裏那麽多的事兒,餓不死不就得了嗎?”

阮淚痕一陣嫌棄,一手端著碗,一手拿著勺子往她嘴裏送,雖然嘴上說的難聽,動作倒是溫柔。

為她擦好嘴巴,正打算要離開,卻一下子被叫住了。

“阮淚痕,我想去倉頡看看,畢竟……”她的話語畏畏縮縮。

“好啊,正好我也沒事可做。”

沒想到他答得這麽爽快,類宛傾不自覺的一笑。

如今的倉頡,應該是慘淡極了吧,滿街的哭嚎聲,滿街的慘白色,紙錢隨風而散,又落到地面上,像是鬼城一樣的哀怨。

幸好魔界的人都喜歡穿些黑色,也就替類宛傾備了件黑色的衣服,不然走到這街中,只怕會顯得突兀了。

果然,月滄桀的屍體已經被發現了。

隨著大波人走,坐在輪椅上的類宛傾感覺有些毛骨悚然,被擠來擠去的,難免有些不舒服。

“啊!”一聲驚呼隨即被止住,在人群中並沒有引起喧嘩。

只看阮淚痕抱著她的身子,把輪椅往邊上沒人的地方一踢,她也就沒話可說了,只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,祈禱著快點到。

“到了。”過了不知多久,阮淚痕小聲的在類宛傾耳邊說道,“要過去看看嗎?”

她搖搖頭,“不用了,看了又如何,我終究還是替他報不了仇。”

眉頭微皺,阮淚痕不再出聲。

而類宛傾也只能在心底哭泣,控制著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著轉轉。

“月滄桀,你怎麽會這麽狠心的把我丟下,把慕盼溪丟下,把全城的子民丟下。”她攥緊了拳頭發誓,今生定要為他報仇雪恨,至死方休。

背過身去,不願再在這裏待下去,他催促著阮淚痕趕緊回去。

街道上一陣靜默,倉頡的人都跑去石碑那裏了,也就變得空曠了許多。漫天飛舞的白紙,就像是冬天的雪花一樣飄飄灑灑,她耳邊劃過碎紙的聲響,帶著春風的淩冽。

她將頭埋在他的肩上,渴望得到一點安慰,“阮淚痕,我聽九鳯悅說過,你是地下魔君對嗎?”

的確,無論從哪方面來看,阮淚痕都有過人的本領,不然天界也就不會這麽害怕她將他放出來了。

不知道類宛傾怎麽會突然說道這個,阮淚痕只是淡淡答道:“也不算是,魔君與我其實差不了多少。”

“你倒真是謙虛。”她調侃到,勾起嘴角。

“不,我說的是事實,宮雨宸他,僅僅比我差了一點。”

“哦……哪一點。”見他這般,類宛傾倒是一下子來了興趣。

“狠”他說道:“作為一個魔君,他的心太軟了,所以才會這樣,一事無成。”

類宛傾怔了怔,想到天界種種,不作言語。

良久的沈默,只剩下風吹的聲音,類宛傾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著什麽,轉瞬之間,阮淚痕抱著她已經回到了魔界,將她輕放到床鋪上,正要走的時候,類宛傾才終於又開了口。

“阮淚痕,不如你收我為徒,做我的師父吧。”不知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,可她知道,要想打敗天界的人,如今的她是絕對不可能的,只有拜了阮淚痕為師,學了他的東西,才有點可能。

一路上想過千萬中會被拒絕的理由,只是她卻沒猜到,那人……什麽都沒有說。可能是楞著,也可能是已經離開了,只是他什麽都沒有說,沒有同意,也沒有拒絕。

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,又也許在他開口之前,他就已經離開了。這才想到他曾提起過他的法力已經被依縢牽制住了,一陣迷茫,總之這件事情,終是不了了之。

隨後又過了幾天,眼瞧著入了夏季,她算是能下地走走了,阮淚痕就把輪椅給搬走了,說是占地方,其實是怕她容易撞著,畢竟,她瞎了。

天氣愈來燥得慌,幸好傷口已經愈合,把紗布也拆了。才不至於被熱的流了膿。只是每天不僅要吃藥還要抹藥,實在是苦了她了。

不過她這些天不知是怎麽了,總感到有些奇怪,她可是被硬生生的斷了骨頭,還是用天界的東西打斷的,恐怕骨頭都已經碎成了渣子,怎麽又能接的好呢。想著有些不放心,還是過幾天還是去找鬼谷問問吧,順便也謝謝他的救腿之恩。

腦海中浮現當初他瘦骨嶙峋又始終堅持的樣子,一時沒有攔住,笑出聲來,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子了,不過,真是要多謝當時的她的勇猛,不然現在的自己也不知道會在哪裏。

手心順著大腿摸下去,感覺像是摸著密密麻麻的螞蟻一樣,甚至有些發麻,她厭惡的咬緊了嘴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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